晚餐她一直顾着聊天,根本没吃多少东西,后来一系列的惊吓让她提心吊胆,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,空荡已久的胃终于发出饥饿的讯号。 陆薄言的手越过苏简安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,看了看时间:“一点。”
“简安……” 和她结婚好久,陆薄言才陪她出去买过一次东西。
陆薄言知道后,怕是会对苏简安彻底绝望,对她的信任也将荡然无存。 “你想要什么?”
哼哼哼! 只有将自己彻底放空,她才能压抑住反悔的冲动。
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是陆薄言,如今,却要给他最深的伤害。 而是苏简安。
陆薄言风轻云淡的说:“你承认之前,我并不确定。” 苏简安察觉到异常,下床走到陆薄言的身边,才发现他的眸色就如窗外的夜色,那样深沉凛冽,让人探究不清。
出了医院,深夜的寒风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,苏简安冷得牙齿都在发颤,再加上体力不支,她不得不靠着路边的一棵树休息。 去民政局的一路上洛小夕都没有说话,她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车流,却什么也没看进去。
苏简安怔住,盯着陆薄言的背,十四年的时光仿佛从眼前掠过。 苏亦承长久以来非常依赖安眠药,但这段时间他的睡眠好多了,她就偷偷把他的药藏了起来。后来又被他找到了。他虽然不吃,但总要放在床头以防失眠,她感觉这是一种趋近于病态的心理依赖,干脆带走了。
这世界上唯一能让陆薄言听话的人,现在正和陆薄言闹离婚呢,他才不要往枪口上撞。 回餐厅坐下,苏简安才发现饭桌上除了晚餐,还放着一小锅甜汤,用料极其普通常见,并非什么名贵的滋补品,但是她妈妈很喜欢的一味甜汤,也是她小时候常喝的。
穆司爵突然想到她说过的报仇,打电话叫人查许佑宁的父母和那个叫陈庆彪的人有没有关系。 沈越川打量了苏简安两眼,轻哼了一声,“放心,我那个什么取向很大众很正常,你们家陆总很安全。”
“怎么了?”江少恺看她这样明明惊慌却故作镇定的样子,“陆薄言出事了?” “……”苏简安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,依然不语。
“陆太太……” 他有些不清醒,吻得也格外失控,苏简安哄着他去洗澡,他却霸道的扣住她的腰,在她的颈子上重重的留下一个吻痕,“不许拒绝我。”
穆司爵淡淡的瞥了许佑宁一眼,脱下外套扔给她:“女孩子家,少掺和这种事。” “……”陆薄言维持着刚才淡淡然的神色,无动于衷。
拉出来一看,伤口倒是已经好了,只是那一道道泛白的伤痕横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上,有些怵目惊心。 苏简安用最快的速度洗好澡,回房间看见陆薄言坐在床上,不看文件也不看书,他很少这样。
就好像有不了解情况的猎头来挖他,许给他百万年薪,公司股份,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心动,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职位虽然一呼百应,但并不适合他。 苏简安去衣帽间收拾镜子碎片,擦拭地板上血迹的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嗅觉突然变得灵敏了,清晰的闻到了血液里并不讨喜的血腥味。
洛小夕阻止自己再想下去,想当做没看见那俩人,张玫却已经走到她跟前。 “小夕。”
“去你家。” 苏简安后知后觉自己坑了自己,狠狠的挣扎起来:“陆薄言,放开我!”
“爸爸……”洛小夕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。 她闭上眼睛,手慢慢的摸索着去圈住陆薄言的腰,可就在这一刻,唇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。
陆薄言对这答案非常满意似的,勾了勾唇角,“那回房间。” 陆薄言的手越过苏简安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,看了看时间:“一点。”